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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经典译文之亚文化—垮掉的一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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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方文化的影响尽管“垮掉的一派”基本上是一个纯粹的文学流派,但这一流派对整个西方文化的影响却是强大而深远,其影响力不仅仅体现在几个作家或作品上。从很多角度上看,“垮掉的一代”都可被视为美国文化史上的第一支“亚文化”。“垮掉派”文人是二战之后质疑和否定传统文化价值观的最重要的力量,他们对主流文化的态度和观点影响了后世的人们对文化的理解。“垮掉派”文人对体验各种极端的生活方式有浓厚的兴趣(例如放纵的性爱和吸毒等)。他们也是美国知识阶层中权威和主流文化最激烈的挑战者。许多“垮掉派”文人对东方文明充满兴趣,他们在西方传播了关于“禅宗”和“佛教”的种种知识。以下是艾伦·金斯堡于1982年冬天出版的《什么是垮掉的一代》中的一些引言: 对于“垮掉派”在艺术上的主要作为可以作出如下描述: 支持精神自由和性解放(或性自由)。例如同性恋权益的自由、男女平等、黑人权益、反对年龄歧视的“格雷·潘瑟运动”等。 支持文学作品不受审查制度危损的自由。 支持大麻和其他毒品合法化。 支持摇滚乐吸收蓝调因素并施行节奏革命。事实上,美国50-60年代的一些摇滚巨星如甲壳虫乐队和鲍勃·迪伦等都曾深受“垮掉派”作家和作品的影响。 主张普及生态保护意识。最早提出这一理念的是盖瑞·施奈德和迈克尔·麦克鲁尔,他们提出了“洁净行星”的概念。 反对军事-工业文明。博罗斯、汉克、金斯堡和克鲁亚克的作品中都不同程度的表现出对这一文明类型的厌恶。 克鲁亚克提出“第二信仰”的概念。 反对全国性的政府权威,维护地方文化。 尊重本土文化和原住居民。克鲁亚克在《在路上》中曾提出口号“这个地球是印第安人的”。 “垮掉的一代”的核心理念可以用《在路上》中的一句名言来解释:“因为我很贫穷,所以我拥有一切。” 向“嬉皮士”时代转变在60年代,“垮掉的一代”作为一个文化分支开始逐渐发生变化。活跃于40-50年代的“披头族”们开始被更加活跃的60年代的反主流文化群体所替代,这一族群的名称也被改为“嬉皮士”。当然这种转变是次第完成的。在60年代,很多“垮掉派”文人仍然非常活跃,比如艾伦·金斯堡,他在反越战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和他旗鼓相当的另一“垮掉派”作家杰克·克鲁亚克却逐渐淡出这一运动。他在60年代和金斯堡决裂,并将60年代的抵抗贬斥为“恶毒的新托词”。“垮掉派的一代”对60年代的抵抗思潮产生了非常巨大的影响。例如,摇滚明星鲍勃·迪伦和艾伦·金斯堡关系就非常密切。依照艾德·桑德斯的说法,从“披头族”到“嬉皮士”的最终转变的标志是1967年旧金山金门公园的抵抗运动。在这场运动中,艾伦·金斯堡、盖瑞·施奈德和迈克尔·麦克鲁尔高唱圣歌,带领游行的人群。桑德斯在他的短篇小说集《披头族的荣耀》中曾如此追忆:我们怀念“披头族”。尽管我们从来不用这个词来描绘自己,但我们是如此热爱它。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披头族混编队”在南方三K党的地盘上进行抗议民权运动游行了。现在我们都变成了“混蛋嬉皮士”。 事实上,“披头族”和“嬉皮士”在风格上还是存在一些区别的。“披头族”多半喜欢昏暗的色调和深色的服饰,留山羊胡须;而“嬉皮士”则喜欢具有迷幻风格的艳丽色彩,蓄长发。“披头族”以“冷漠、抑制情感”而著称,而“嬉皮士”则追求“玩绚”,竭力表现个人特色。两者的区别不仅仅表现在外表上。例如,“披头族”通常对政治漠不关心,而“嬉皮士”则热衷于参加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盖瑞·施奈德在1974年的一次访谈中曾说:……下一个关键点是卡斯特罗攫取古巴政权事件。不关心政治的“垮掉派”的观点随着事件的发展而发生变化。所谓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在进行中时曾在和平主义者中引发过激烈的讨论,然而在卡斯特罗胜利之后,这些人的想法又发生改变了。许多人改变了和平主义立场,或者重新审视“和平主义”这一概念。于是这场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革命”便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我们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促进更加持久或巨大的变革,毕竟这是在50年代,一切仍很荒凉。所以我们的那些充满个人主义和存在主义色彩的选择使得我们担心自己的观念可能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甚至没人愿意倾听我们的言论。然而这是一种道德上的选择,一种充满诗意的、道德上的选择。然而很快,卡斯特罗改变了这一切,马丁·路德·金改变了这一切。 历史语境威廉·博罗斯二战后那段时期的主流文化曾不顾一切的试图建立一个新的牢靠的文化新秩序,然而在知识界却有一股强大的潜流抵制这种强硬的文化秩序,他们追求自发的艺术创作,反对扼杀人们心灵的力量,他们怀有渴求无序、狂欢状态的浪漫主义情怀。“垮掉的一代”就是这一潜流的代表,然而他们却不是这一运动的唯一参与者。在杰克·克鲁亚克写作“无意识散文”之前,就有许多艺术家开始追求摒弃规则的自我表达方式。比如宣扬即兴创作的爵士乐,以及所谓“抽象表现主义”者的创作等。同时,战后还有许多其他艺术家对现有的文化规则持鄙视态度,他们反对社会秩序压抑天性和自我表达。例如作曲家和作家约翰·凯奇以及画家罗伯特·罗森堡等。威廉·博罗斯在出版《裸体午餐》之后开始采用布利翁·吉辛的“切碎”技巧写作,这一技巧和凯奇的“机会操作”技巧十分相似。“垮掉派”文人并不是战后实验性文学创作的唯一实践者。许多其他小流派也参与了这一活动,包括:   “愤怒的青年”是战后出现在英国的一个流派,人们经常将其和“垮掉的一派”互相比较。 “黑山诗人” “旧金山文艺复兴派”可以看作是从“垮掉的一代”中衍生出来的一个独立的流派 在西方文学史上,有很多作家对“垮掉的一代”产生了影响。英国18世纪诗人威廉·布莱克对艾伦·金斯堡的影响非常显著,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的风格在金斯堡的诗作中也得以体现。杰克·布莱克的小说《必败无疑》对威廉·博罗斯的影响非常显著。法国意识流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的作品在“垮掉派”文人中广泛传播,很可能是克鲁亚克卷帙浩荡的自传的灵感来源。还有一些其他作家和文学流派对“垮掉派”产生了影响,包括亨利·大卫·梭罗、意象主义诗人、所谓的“客观主义”作家亨利·米勒等。这些影响体现在: 盖瑞·施奈德早期蹭阅读庞德的作品,并因此对日本和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曾经鼓励“垮掉派”文人创作,并为金斯堡的《嚎叫》撰写前言。 庞德对艾伦·金斯堡和旧金山文艺复兴作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希尔达·杜利德对罗伯特·邓肯诗风的形成至关重要。 雷克斯罗斯曾经和“客观主义”作家共同出版作品。 评论诺曼·鲍德赫雷茨是专门研究“垮掉的一代”的重要批评家。他曾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并在那里结识了金斯堡和克鲁亚克。他学生时代的一些诗集是在艾伦·金斯堡的帮助下出版的。后来,鲍德赫雷茨成为新保守主义刊物《注解》的编辑。1948年,他出版了一篇题为《一无所知的波西米亚人》,发表在《党派评论》杂志上。在文中他如此评价“垮掉的一派”: “在克鲁亚克的作品中包孕着被压抑了的呐喊:杀死那些口齿清晰的知识分子们,杀死那些有耐心静坐5分钟的人们。”“50年代的这些玩世不恭的人们是文明的敌人。他们崇拜原始主义,他们崇尚天性、活力和血腥。这是来自弱势群体的精神反抗行为。” “我认为美国中产阶级的软弱性和50年代盛行的青少年犯罪现象之间有密切联系,但我也相信青少年犯罪现象产生的原因有一部分来自于这些人对常规情感的抵触情绪,以及以自己的学识去适应这个世界的努力。这些人无疑是克鲁亚克和金斯堡的追随者。” “要想反抗垮掉派文人的观点,就必须要拒绝‘残破’优于‘连贯’、‘无知’优于‘有知’的观点,以及心灵与观察力经验是一种‘死亡’的观点……” 1958年,金斯堡在《乡村之声》杂志的专访上对此做出了回应: “小说并不是对虚构的事实的虚构式描绘,而是对一个人真实感觉的表达。鲍德赫雷茨从未写过散文,他也根本就不会写散文,他对散文和诗歌的创作技巧也没有兴趣。他对杰克的创作实验的批评表明他根本就不会区分作为韵律的词汇和作为表意的词汇之间的差别。他指责我们反知性主义,这种说法纯粹子虚乌有。我们接受过同样的教育,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们都是所谓的‘知识分子’,而‘知识分子’这个概念是客观存在的。鲍德赫雷茨对20世纪文学一窍不通,他在用18世纪的老脑筋来分析20世纪的文学。今天的文学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我们的时代已经有了普鲁斯特、伍尔芙、福克纳和乔伊斯。” 在西方主流学术界,对“垮掉的一代”的评价至今仍众说纷纭。一方面,这个流派的参与者的文化观是如此的极端,他们反对社会公认的一切准则,他们甚至以亲身实践纵欲、犯罪、吸毒等行为来表达自己与主流文化背道而驰的态度;另一方面,这些作家有都来自美国战后的精英阶层,他们的文学创作具有显著的精英意识。这使得这个流派本身就是个矛盾体。然而单从文学史的角度看,“垮掉的一代”是二战后后现代主义文学最具影响力的流派之一,对20世纪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克鲁亚克、金斯堡等人的创作已经被列入英语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品之列,他们对美国文学和美国文化的影响至今仍在持续着。主要作家及作品 《在路上》,杰克·克鲁亚克,1957年 《瘾君子》,威廉·博罗斯,1953年 《嚎叫》,艾伦·金斯堡,1956年 《裸体午餐》,威廉·博罗斯,1959年 《三分之一》,尼尔·卡萨蒂,1970年 《次要角色》,乔伊斯·约翰逊,1983年 早期作品 《小镇与城市》,杰克·克鲁亚克,1950年 《走》,约翰·克列农·霍尔姆斯,1952年 《暗夜行者》,钱德勒·布罗萨德 ,1952年 《远离愤怒的陌生人》,乔治·曼德尔,1952年 《阶梯中》,查尔斯·汤姆森,1957年 克鲁亚克的处女作《小镇与城市》是一部关于“垮掉派”文人的自传性的作品,但通常评论界不把它当作是一部“垮掉派”小说来看待,因为这部还不具备“垮掉派”的风格,而是有模仿汤姆·沃尔夫的痕迹。霍尔姆斯的小说《走》的情况也与之类似。传记《杰克的书——杰克·克鲁亚克的口述自传》,巴里·吉佛德和劳伦斯·李著,1978年名言“这个所谓的‘垮掉的一代’是一群人,来自不同国籍,他们持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这个社会不可救药了。” - 阿米利·巴拉卡 “但是,然而,悲伤,为那些把‘垮掉派’等同于罪犯、不良、无德的人们而悲伤;为那些根本不了解人类灵魂的渴求和历史便恶毒的攻击‘垮掉派’的人们而悲伤;为那些拍出‘披头族’强奸无辜主妇的电影的恶毒的人们而悲伤;为那些向‘垮掉的一代’吐口水的人们而悲伤——大风会把他们的口水原路刮回去。” - 杰克·克鲁亚克 “三个作家无法称其为‘一代’。” - 格雷戈里·柯尔索 “没有人知道我们究竟是催化剂,还是发明物,抑或只是实验中产生的一堆没用的泡沫。我想,我们三者都是。” - 艾伦·金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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